5. 年轻声音吵醒广播天空

  作者:赵琬仪 摄影:李白娟 来源:新加坡《联合早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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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们的笑声震耳欲聋?他们在空中有话敢敢说,一些听众不能接受。

  义安理工学院一群大众传播系学生在UFM1003当兼职DJ。开台4个月后,记者验收他们的成绩。

  年轻人玩得起,也有一本正经的一面。

  当电台DJ是许多年轻人的梦,憧憬榜上排名仅次于演艺圈、时尚圈。

  报业传讯与职总媒体合作社合资公司联盟传讯(Union Works)的华语电台UFM1003去年开台之前,特别到设有大众传播系的义安理工学院招募兼职电台主持人。学生反应热烈,结果逾100名的应召者当中,有10人入选。

  根据每个人的个性和喜好,这10人分别被编入5人一组“有话敢敢说”的U计划(U Plan),以及负责优势流行榜的U托帮。

  U计划在节目上互相“烧烤”,展开劲爆话题,险逼三级边界,遭听众传真抗议。U托帮笑声阵阵的热闹风格则引起有人喜欢有人不的争议。

  4个月走过来,这群年轻人挨人骂也得人赞,成长了不少。

 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,记者见识了这群学生兼职DJ的七嘴八舌。

  目前主持星期六晚上点歌节目的“天使”郑如君说:“原来当DJ不是每个月拿薪水开唛讲话这么简单。本地的广播空间很小,叫人呼吸困难。”

  麦克风前开不了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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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一名称职的DJ有多不简单?我们先从个人问题讲起吧。

  U托帮成员许安妮刚开始主持节目,便马上联想到学校讲师的一话。“每个人都会说话,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话说好。”

  如何在麦克风前把话说好,并把自己的意思准确无误、完整无缺地表达出来,是所有广播新人必须克服的第一道难题。

  自认没有其他四个U托帮成员活泼的安妮,一开唛就会紧张到说话结巴。即使个性开朗自信的吴诗涵,也面对开唛后因为怕讲错话,而影响表达能力的问题。看来在麦克风前“开不了口”是很多新人的通病。

  年轻人的另类表达方式

  即使能够在唛前畅所欲言,也不表示说话可以不加思索,有话可以直说。寿命只有短短两个月半的U计划,节目构想原是要反映时下年轻人的想法。U计划曾经讨论过的话题包括男女平等、异族通婚、阿富汗课题等。李文说:“年轻人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。不过我们的表达方式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。”

  U计划曾经接到听众传真,指责他们不应该在节目上谈论性器官。郑如君说:“敏感的字眼,我们都没有说出口,只是在beat around the bush(拐弯抹角地谈论)。”

  如果说生活中的语言在踏入广播门槛之前都要经过漂洗、规范,内容都要符合一定模式,那么广播如何反映真实生活,怎么展现生活的多姿多彩、无奇不有?这个问题资深广播员也未必能完美解答,更何况是这群不过有数月兼职经验的年轻人。

  七嘴八舌也讲默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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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怎么把话说好是个人控制得来的,那么和合作伙伴的主持默契、听众的反应,则不是个人控制得来的,也是主持节目考功夫的地方。

  U托帮5人虽然同校,在一起主持节目之前,5人不过是点头之交。要5个不熟络的人坐在直播室里高谈阔论,还要和广播经验丰富的杨君伟同台演出,说自己没有压力,是骗人的。

  就有听众说这5片绿叶,衬不起牡丹杨君伟。安妮的想法是:“听众不应该拿我们和君伟比较。我们刚开始主持节目,经验尚浅。”

  人多自然口杂,对一些又要收听节目又要耳根清静的听众来说,U托帮的震耳笑声在星期天中午还是刺耳的。

  谢家发说:“听众不会愿意听一个比自己更闷的人说话,所以我们尽量表现得轻松热闹。广播其实是服务行业。DJ心情不好,也不可以把情绪带进节目,要照顾到听众的‘听觉享受’。”

  面对批评,U托帮发挥了年轻人输得起的本色。

  郑宛欣说:“听众批评我们吵,我觉得是他们不能接受我们。”

  苏于玲非常坦然:“既然要做节目,就要接受批评。我是做好心理准备的了。”

  笑也要讲姿势

  被听众投诉之后,君伟特别指点U托帮正确的“笑的姿势”——笑的时候要仰后,离麦克风远一点。而U托帮也知道光靠笑声无法撑足全场,所以也多加尝试,丰富节目内容,例如做音乐比较、交换娱乐资讯、音乐趋势等。

  不过,家发的经验是即使事前做了准备,做节目时不一定派得上用场。“5个人开始时不熟,不大懂得彼此接话。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,也未必能在节目中发挥出来。”

  经过了4个月的相处,5人现在已成为相约一起吃饭看电影的好朋友。现在的问题是,默契太好了,抛出一个笑话,大家会笑到不会收声……学习自制,那是主持节目的另一门功课。

  然而,U托帮有3名成员今年5月将毕业,到时U托帮的阵容会不会有变动,则有待电台高层决定了。

  幕后制作挑战大

  听过UFM由黄文鸿和新人“小猪”主持的早晨节目“大家来找碴”的听众,对“阿哲”、“阿保”这两个名字必定不会陌生。

  在众多学生兼职DJ当中,年纪最轻的阿哲原是U计划成员,U计划结束后,他加入幕后制作的工作,例如录制节目jingle(广告短词或短歌)、每星期四推出“电影大搜查”影评单元。

  另外,他和阿保还为早班节目制作街头访问。他完成过最惊险的任务是直闯红灯区(全程叫他毛骨耸然直发抖),最难忘的任务是星期天访问乌节路的菲佣(开始访问时差点因为怯场而临阵逃脱,硬着头皮采访后,则为新加坡人的丑陋行为,替菲佣感到难过)。

  如果说拍电影是阿哲的“最爱”,那么做广播则是他的第二个最爱。有一段日子,他几乎每日都到UFM电台报到。

  长着一张孩子脸的阿哲,思想一点也不孩子气,说起话来十分有见地:“UFM是一个新台,新人就更有机会学习和发挥。自由的创意空间正是创作狂热分子梦寐以求的。广播的魅力在于,只需要运用声音就能使一个人会心微笑、转换心情。”

  阿保加入UFM的经过非常曲折。他应征U计划失败后心有不甘,一再致电给UFM节目总监黄文鸿,请求电台给他学习的机会。当时阿保读了一篇有关一对美国孪生兄弟发迹的报道,使他觉悟到自己的前途一定要靠自己争取。

  冲着他对广播的兴趣,他厚着脸皮向电台毛遂自荐,结果真的让他如愿以偿。即使是没有酬劳,他也无所谓。

  加入UFM后,他从掌控控盘开始学起,学会后就帮新人控盘,接着是负责剪辑大小节目制作、采访新闻。3月起,他正式成为UFM职员,负责节目制作和宣传行销。记者打趣道:“守得云开见月明。”

  抗拒曝光却又踏入半个娱乐圈的阿保说:“年轻人喜欢广播,可能是出于虚荣心,认为它很炫。广播吸引我,是因为它真的很好玩,可以学到很多东西。”

  能够让年轻人把学习当作乐趣,广播的魅力自是不容质疑的,即使在空间有限的新加坡。